雨中的温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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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铃响时，雨刚停不久。我踩着积水往家走，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。拐过菜市场转角，突然听见"哐当"一声，抬眼望去，穿玫红色雨衣的阿姨连人带车摔在路中央。摩托车像头倔牛压在她腿上，车轮还在空转着甩出水珠。

穿蓝布衫的老爷爷最先冲过去，手里拎着的芹菜都甩掉了两棵。"姑娘别乱动！"他蹲下身查看情况，银白的头发沾上泥点也顾不上擦。穿碎花罩衫的老奶奶小跑着跟上，从布兜里掏出手帕给阿姨擦脸。他们一个弓着背抓车尾，一个垫着油箱往上抬，老旧的运动鞋在积水里打滑，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裤脚。

"一、二、三！"第三次发力时，摩托车终于被扶正。阿姨撑着路沿慢慢起身，牛仔裤磨破的膝盖渗着血丝。"谢谢叔叔阿姨..."她声音发颤，雨水顺着刘海往下滴。老奶奶掏出手帕给她包扎："我闺女也爱穿这种带铆钉的靴子，去年摔骨折可遭罪了。"老爷爷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袋，塑料袋裹了三层递回去："雨天骑车要当心，这文件比命还重要吧？"

我站在梧桐树下，攥紧书包带的手心汗津津的。卖烤红薯的推车经过，甜香混着雨后青草味飘过来。看着两位老人拎起菜篮渐渐走远，玫红色雨衣在暮色中变成温暖的小点，忽然想起班主任常说的话——善良是会发光的。

荀子说"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"，以前总觉得这话是说学习要积累。现在看着水洼里破碎的云影重新聚拢，忽然明白善意也是点滴积累的。明天我要把伞借给总忘记带伞的小美，嗯，就从这朵小水花开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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